第94章

云奏早已入睡了,在摇曳不休的烛光下,云奏的面色瞧起来好了不少。

沐浴过后,他仅着亵衣亵裤,上了床榻,拥住了云奏。

云奏身体孱弱,似乎稍一用力,便会碎于他怀中。

他低低地叹息一声,心道:若是能早一日得到凤凰羽该有多好?

他怀中的云奏好似发了噩梦,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眉间紧蹙,尖声道:“夫君,不要!”

云奏到底梦见甚么了?

他安抚地轻拍着云奏的身体,直到云奏整个人舒展开来,他方才安心地放任自己沉入了梦乡。

次日,九月十三。

云奏正坐于桌案前,由叶长遥为他梳发,他睡眼惺忪,时不时地打着哈欠,却忽闻叶长遥发问道:“昨夜,你发噩梦了么?”

昨夜,他确实发了噩梦,噩梦的场景历历在目。

噩梦中的他不知为何受了重创,横在地上,鲜血满身,而叶长遥竟然以指尖划开了自己的心口,进而剖开了心脏,取出了一滴心头血来,落于凤凰羽之上。

原本颜色暗淡的凤凰羽旋即展现出了璀璨的光芒,不可直视。

紧接着,他恢复了一身的道行,体内内息流转,几乎控制不住。

而叶长遥竟是面若死人,朝着他笑道:“三郎,恭喜你恢复了道行。”

话音落地,叶长遥昏厥了过去,不知多少日后,方才转醒。

转醒后的叶长遥衰弱至极,连一双竹箸都拿不稳。

这个噩梦牵扯到了他深埋于心底的秘密,他不愿告诉叶长遥,故而,他扯谎道:“我梦见你我遭遇强敌,你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

叶长遥素来云奏说甚么便信甚么,当然并未起疑。

他从背后将云奏揽入怀中,柔声道:“我定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为我担心。”

叶长遥的吐息温热,从头顶倾洒而下,使得云奏的面颊热了起来。

云奏将自己放空,甚么都不去想,左右想不想并无差别,这世间上,并无一物能代替叶长遥的心头血,不然原身便不必百般勾引叶长遥了。

原身无恶不作,性喜食人,于云雨之事全无兴趣,但为了勾引叶长遥,却耐着性子在南风馆潜伏了半月。

他敛起思绪,一手勾住叶长遥的后颈,一手抱住叶长遥的腰身,同时阖上了双目。

叶长遥覆下唇去,俩人于晨曦当中唇舌交织。

一吻毕,连接着两双唇瓣的银丝依次断去。

叶长遥以指尖摩挲着云奏湿润的唇瓣,致歉道:“是我道行粗浅,你才会发此噩梦。”

云奏张口衔住了叶长遥的指尖,含含糊糊地道:“绝非你的过错,是我太过多虑了。”

他将叶长遥那指尖舔舐了一番,又取出了丝帕来,擦拭干净了,才由叶长遥继续为他梳发。

云奏着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叶长遥用同色的发带将云奏如墨的长发束上了。

时辰有些晚了,寺中已无早膳了。

不知樊子嘉可用过早膳了?

樊子嘉不在寮房内,想来应当缠着善安去了。

是以,俩人打算下山去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