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永安之后,一早就请书局与葛先生,帮他留意一下。
几个月后的今天,才终于有了消息。
清晨收到消息,韩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跟着谢岩匆匆赶去书局。
葛先生就在书局后院的门前等他,见他过来,一把将他拽上马车。
“先走,边走边说。”
他吩咐马车快出城,然后放下帘子,对韩悯道:“书局怕惹麻烦,对你爷爷那种书稿,一般是烧了干净。一开始帮你找过当时排字的工匠,还找过接你爷爷这个单子的伙计,不过他们都不记得了。”
“后来就找了处理书稿的伙计,不过两三年了,许多人都走了,要找起来也不容易。前几日终于找到一个,他说有的伙计贪小便宜,会把作废的书稿带回自己家去。”
“你们家出事那天晚上,书局就火急火燎地让他们把书稿连夜拿去烧了,他们当时懒得动弹。第二日清晨,才有一个伙计把你爷爷的书稿,混在另外的废稿里,带回家了。”
韩悯不自觉绞紧手,问道:“他们将书稿收来,会做什么?”
葛先生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糊窗子,比草纸糊得透光。或者烧饭时,用来引火,省一些稻草。”
有半句话他没说出来。
——多半是找不到了,谁会把几张纸留两年多呢?
韩悯应当能预料到的。
两年过去,能找到书稿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他也只是想着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才想要试一试。
他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只道:“还是多谢您,等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也不用灰心。听他们说,有些黑市商人,会把一些民间的书稿收来,和其他的书稿混在一起,整理一下,当做前代的文集转手卖出去,说不准你爷爷的书,也正在黑市上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