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悯站着站着,又坐下了。

坐着坐着,又靠在廊柱上了。

靠着靠着,眼睛就睁不开了。

他就这么抱着纸笔,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傅询收刀入鞘,将长刀丢给边上侍立的武师,然后向韩悯走去。

身边的宫人们见了,悄悄为韩悯捏了一把冷汗,又鼓起勇气,要上前把他喊起来,但是被傅询摆手屏退。

韩悯睡得不好,怀里抱着的毛笔,笔尖沾墨,还朝上,很容易就画到脸上。

他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哪里会注意这些?

傅询到了他眼前,高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其中,见他还不醒,便咳嗽一声。

光滑的木阑干也坐不住,韩悯被吓得一激灵,一时间失了平衡,就直直地往前扑去。

险些栽在傅询身下,一脑袋撞在他的腿间。

傅询扶住他的两只手,忍着笑道:“不必行此大礼。”

韩悯还没睡醒,恍恍惚惚地抬头,抱着的那支笔又正好在他颊上划了一道。

他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啊?”

回过神来,便道:“哦,要走了,臣这就……”

“不急,有些累了,我歇一会儿再走,你也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