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时,不在地狱,而是病房。
不见江徵,一片白茫茫。
呼吸不太顺畅,他垂眸一看。
心口正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顾韫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第57章 “离婚”
盛霁松的心跳就像安眠曲,顾韫枕着这阵节奏,睡得极好,正打算做个美梦,耳朵忽然一痛。
紧接着整个上半身就被人以耳骨为支点拎起来了。
他要是换个视角,就会气愤地发现,盛霁松单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拎开时,不管是神态还是那个“兰花指”,都像极了在拎一只臭不可闻的袜子!
耳骨不及耳垂厚,随便一捏都可疼,顾韫被疼醒后下意识去打那只手。
把“臭袜子”挑开后,盛霁松还把手指放在被子上擦了擦——似乎在嫌脏。
顾韫见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但看在对方是个病人的分上,想着让他三分,他起身按了床头铃,在医生来之前,拍了拍盛霁松的脸:“活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被我气死了。”
盛霁松拍开他的手,一脸灰败,满目死气。
顾韫以为他醒来后高低是要冲自己发个火骂几句严重点当场拧断自己的脖子——别质疑,就算他病了,弄死自己也只需要用一只手和一点力气。
没了“江徵的命”做保护,在两人独处的病房里,盛霁松已然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韫支开医生护士单独守着他,夸张点说,不亚于无辜弱小的小白兔单独守着一只即将野性毕露的禽兽,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