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胡乱脑补,想着某人如果暴起攻之,他就立刻去拔他的氧气管时。
某禽兽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背。
被无视的小白兔:“.........”
凌晨五点,值班的医生赶到病房,简单给盛霁松做了检查,确认无大碍后,低头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因为盛霁松身份特殊,任何签过字的文件都需要他亲自过目后才能送至医院系统报备,他写完病历,把之前的住院通知书和药方一起夹在病历本中,恭敬地与床上的病人说:“盛先生,这些资料您需要现在过目吗?”
盛霁松摇摇头,虽然幅度很小,但拒绝之意明显。
这些资料之所以要他亲自过目,是为了提防旁人暗害。
到了他这个地位,总要防一防身边人,上一任秘书长就是死于自己妻子之手,对方在和医生交接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方换了一张,最后药物相克,其丈夫入院时只是小感冒,却在三天后暴毙,医生都来不及救。
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在他们这种人物身上。
医院只好立了个特殊规定,凡是贵族或与皇室有密切联系的病人,药方需要三位医生审核,而所有家属签字的文件,包括但不限于手术同意书,住院同意书,只要本人没病到神志不清,都必须由其亲自过目。
这样就算再出事,医院也可以少担些责。
值班医生是个小年轻,来之前被前辈提点过,大概知道盛家那点事,也知道此刻坐在沙发上的顾先生是个什么背景。
要他说,顾韫简直像极了要谋杀亲夫的那类人,而且是那种外表极具迷惑性实则深藏不露的蛇蝎美人。
所以他不放心地再次和盛先生确认:“您要不还是亲自看看?”
盛霁松连一个眼神都不给。
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哪怕顾韫给他签了一个“一旦垂危直接放弃抢救”的谋杀条款,他恐怕都懒得跳起来说一句不行。
活着对他而言,已经是件随缘的事。
顾韫要想杀他,那正好,拿这条烂命去补偿那晚的标记,也算还清了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