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沮洳

她内心有些想笑,道:“景斯,你再怎么说也是司宫,这话说来虽然不太好,但他就算是做事儿混账了,你也要向着他,替他遮掩才行,哪有去跟原箴说的道理。”

景斯揉了揉脸,他倒是真想错了一点。

要真是辛翳变了脸当回人渣,南河只会有两个反应。

感觉这孩子还能救得回来,想办法也要把自己带歪的娃崽掰回正道,就是耗上半辈子跟他磕上了。

感觉这孩子已经没救了,那南河估计就撒手了,以她自个儿的脑子,辛翳想欺辱她困住她估计也是难事。???c0

但要是说南河成了苦逼兮兮默默流泪的苦情宫中女子,那是……万不可能的。

可景斯现在也琢磨不明白,这俩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南河开口,他只得伏身行礼,这才条件反射的朝南河跪下去,辛翳在后头冷哼一声,他连忙转过身,与辛翳躬身谢罪。

辛翳真是气得脸都要歪了,轻踢了他一脚:“哟,我亲自跟你说你都不信呢,天底下你就信先生的话是吧,那你也别做司宫了,真是老糊涂了,不如去歇歇。”

景斯脸白了白,倒是没话说。

辛翳伸手指向范季菩:“还有你!你算怎么回事儿——进来舞刀弄枪的,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原箴倒是知道范季菩被罚,他怕是也讨不到好,道:“不过我们来也不止是闹,既然先生回来了,我是大君无人可用,强拔到令尹这个位置上来的,这个位置也理应归还先生。至少先生不该偷偷摸摸的坐在这儿,穿着衣裙,演什么寐夫人。”

南河笑:“主要是我只有夜里才能醒得来,所以也没法子。我是彻底卸任了,你就让我夜里歇一歇罢。”

原箴却可不是他们俩,他脸色微冷,道:“只要他还要向您请教,只要大小的事情,他还要过问您,那您就该有个合适的位置。”

辛翳面上神色也收了收:“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荀君也算是列国一号人物,故亡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先生如今容貌如此相似,如果先生便这样走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传言。更何况,先生……每次夜里才能醒来,都很累了,我尽量也不拿太多事烦扰她,只想让她在这儿歇脚。你们若是有事想要请教她,来便是了,但你说给个官职或什么,实在是行事上有困难。”

范季菩用谁都能听见的音量转头跟原箴说着悄悄话:“你看他现在这个冠冕堂皇的样子,回头肯定找理由不让我们来见……以前我住荀君宅子一回,他差点要砍了我的腿……”

范季菩也真不知道是傻是精,这个场合说话,南河也听见了。

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瞪眼看向辛翳:“他敢?你们要来见我,来便是,只要我时间方便,谁敢拦。”

辛翳在她眼前隐藏的一向很好,南河总觉得他是小天使也都因为他把那些小心眼的事儿都死死压着。今天一个个都要冲出来揭短,他赶紧眼神扫过去,让他们闭上嘴。

范季菩心道:往后怕是先生没多少方便的时候了……

却不敢说了。

原箴道:“先生为什么夜里才能醒来,难道是白日里魂魄还不能归来么?”

南河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辛翳抢话道:“既然信鬼神,就该知道天上还有鬼神住的地方,先生白天都在天上呢!我能盼着她夜里肯回来就不错了,你就别问了。”

范季菩吃惊的又瞧了瞧先生,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原箴微微皱眉,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但他仍然点了点头。

南河揉了揉额头:“行吧,又闹到这个点儿了,感觉天都要快亮了。你们先回去,等这头忙完了,我再跟你们细聊。都回去吧……“

原箴:“先生要是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住我那里也行,我反正也要有事与大君商议,便过来就是了。”

辛翳绝对不肯愿意:“你看看那榻才多大,你这么长的个子能睡得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