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不在不好行礼,宾客们百无聊赖,小声议论起刚才的事,苏浈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只金簪,唇色发白。

幸好,幸好不是赐婚的圣旨。

她闭上眼,梦中的种种一一在眼前掠过,恶毒的言语,激烈的鞭打,还有无数阴毒的算计,以及最后那场烧毁一切的大火。

都过去了,不,是都不会发生了。苏浈告诉自己,她绝不会踏进二皇子府的大门。

女子及笄礼本是后宅中事,苏迢送过五内官便去了书房,回来的只有徐氏一人。

徐氏笑得见牙不见眼,支使苏沐将二皇子送的金簪替换掉原先的乌木簪。苏沐是仪典有司,即为正宾奉上及笄正礼发簪之人,此事由她去办原是应当。

可苏沐说什么也不肯去。

徐氏严肃道:“沐儿,你要闹脾气,平日里闹闹也就罢了,今日是什么场合,大家都看着呢。”

苏沐甩开手坐下,“谁要去谁去,当个侧妃便了不得了么,哪有让亲妹妹伺候的道理。侧妃侧妃,说得好听,不过是个妾……”

“住嘴!”徐氏一拍桌子,“你父亲说的没错,我真是太放纵你了,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苏沐眼圈通红,犹自嚷嚷道:“本来就是,不过就是个妾,日后生的也是庶子庶女,有什么了不得的!”

徐氏举起手却又停住,终究没能舍得下心打上去,又训了几句才出门去。

多了这么个插曲,拖了将近半个时辰,正礼这才开始。

乐伎奏响琴瑟,苏浈一步一停,缓缓从人群中间走过,来到祠堂前。

刘夫人穿着命妇吉服,早在门前等候多时,笑得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