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常欢喜所说的送人,竟是这么个送法。也没想到苏浈得知此事,竟是这样的反应。

“主君若是想……”

段容时心渐渐沉下去,他直觉并不想听见剩下那些话,起身打断了她,“马上就要用饭了,我……我先去更衣,娘子稍坐。”

换完衣服,下人们将酒菜摆上来,道道珍馐佳肴。段容时和苏浈心思各异,都有些食不知味。

吃过饭,段容时推说还有些公务,自己去了书房,只留苏浈一个人在院子里。

流云瞧见气氛不对,劝道:“娘子,您这才新婚第二日,怎么就说到纳妾上去了?主君不像是沉湎声色的人,您不该这样说他的。”

“我……我说什么了?”苏浈不解。

“娘子方才那话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恕我直言,将您同主君分得太开了。”流云叹气,摇摇头,“若主君对您无意,自然觉得您贤惠大度,但若主君对您有感情,方才的话就有些刺心了。”

还有些话流云憋着没说,苏浈同段容时尚未圆房,便急吼吼地告诉他,你若是要纳妾,我绝不妒忌。

这简直就是在撇清干系,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夫妻?

到了傍晚,段容时果然一直待在书房没回屋,但也没遣人说不回去。

苏浈洗漱完换了衣服,可也没敢睡,只坐在床上干等着,定定地望着烛台上的火烛。

飞絮瞧得着急,低声问流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过出了一趟门,怎么主君像变了个性子似的?”

她一路冷眼瞧着,段容时虽对着旁人都不苟言笑,但对苏浈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今早吩咐他们不要打扰苏浈时,也是极温柔的样子。

怎么这一个昼夜没过,就将人晾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