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时细细打量了车内的布置,用余光瞧了瞧她,以拳抵唇闷着声咳了几下,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还将衣领扯松了些。

果然,苏浈那头立刻发觉了他的异样,将边上的大氅给他盖了回去,将车窗顶起来。

“是马车太闷了么?你先别脱这厚衣服,再忍一忍,回家就好了。

苏浈一路坐着这暖车过来,衣衫单薄,若真开着窗回去只怕会着凉。

段容时伸手绕过苏浈,将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合上,又顺手将人环抱在怀里。

苏浈的耳朵隔着一件大氅贴在段容时胸口,自然感受到他在闷笑,登时抬头瞪他,“你骗我。”

她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手臂,一会儿额角都渗出细汗来。

段容时没松手,抽开大氅将两人一起盖上,低头蹭着她的鼻尖,“别闹了,等会儿真着凉了。”

他扯起袖角,将苏浈的汗一点点擦干净,苏浈被他抱在怀里,又精心照顾着,脸颊又红了些。

马车滚过石板路发出“咯咯”的响声,外头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吆喝声不停,俩人躲在这车里角落,像是所有的喧嚣繁华都同他们无关。

苏浈嗫喏许久,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大氅上的毛皮,“你别再同我生气了,你每次不理我的时候,我……我都很害怕。”

她对顾家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也闹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要生气,这些日子段容时不回府,她便觉得整个段府上下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又委屈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