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郑锦阳,一个苏浈已经够他头疼了,常欢喜想,还是给他节省些功夫吧。

再说纵情山水并非全是托词,人活一世,不能仅困囿于方寸之间,常欢喜的确是想再多看看世间好风景。

“公子若是心头还念着老奴,便好好经营,让老奴……”常欢喜笑着,眼神清亮还似少年时,他换了个自称,“就让老身在太平世道做个富家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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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迢昏昏沉沉,随口瞎说,竟构陷云静瑶和段伯言有苟且。

苏浈怒从心头起,没过脑子就骂了句脏话,“你放屁!”

“你还想瞒我?你和长公主交好,又和段伯言那个狗贼颇有来往。我让你替我引荐,你却推三阻四,说什么不肯利用交情攀附。”苏迢嘿嘿一笑,半边脸藏在阴影里,“你装什么清高,不就是怕我知道你的私情,怕我捅到长公主那儿去嘛。我告诉你,我才不在意,你爱上哪张床就去,只要你……”

全是污言秽语,苏浈不想再听,只道:“你说的这些并无实证,全是你心中臆测而已!”

“我看见了。”

苏浈眉心一跳,“你看到什么了?或许是看错了,或许是看见了,但误认了,你若……”

苏迢打断她,“你那日从长公主府回来,发饰和衣裳虽然同出门时相似,但都是新换的。若不是心头有鬼,你何必改换衣裳?”他哼哼两声,得意地昂起头,“亏得你还有点羞耻心,被说破之后便自缢了结,倒省却我动手的功夫。”

“你说什么……”苏浈面色发白,还是抓住重点,“母……母亲是自缢?”

苏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凑近问苏浈,“你在地府如何,吃得好,睡得好?你留下来那两个逆子,一个比一个忤逆,一个比一个忤逆!”

苏迢说到后头便开始怒吼,声音传到外头把飞絮吓了一跳,她敲了敲门,“姑娘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