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了?”

琴酒全程在看羽久做手术,又在等羽久给个解释。结果羽久只是一门心思地专注在伤口上。琴酒对这种皮外伤不屑一顾,做杀手行当,被喂子弹是时常的事情。琴酒有一次对自己开枪,就是为了让中了麻醉剂的自己彻底清醒起来。

“我从哪里开始解释呢?”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我在设计狙击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这不能说是注意到,也不能说开始怀疑。

羽久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脑袋里面有一个拗不过弯的筋。他很容易相信身边的人说的话,哪怕对方也露馅,但是对方只要态度坚定一点,神情肯定一点,羽久自己就会软化,就会相信对方的话。他对和自己是同阵营的人耳朵非常软。所以,警校组的哥哥们都觉得羽久十分容易被对象渣。说不定羽久被卖了,只要对方扮扮可怜,羽久就会自动给对方想千种万种理由帮对方圆场。

事实上,直到琴酒真的要狙击自己之前,羽久也没有想过琴酒要杀自己,他更多的是抱着好奇和疑惑去观察琴酒的行为。他自认他什么地方可以被怀疑的,哪怕真的怀疑,也该是他复制了名单给黑田兵卫之后,他可能真的露了马脚,被琴酒怀疑了。但是在那之前,琴酒就对自己发动狙击,羽久认为这是毫无理由的。

琴酒在羽久看来,一直是心思缜密的人,但他给贝尔摩德的理由却是站不住脚的,似乎也不愿意当面告诉羽久——他真正怀疑羽久的理由。

琴酒可能是忌惮羽久现在就在身边。

如果说出来之后,反而被扯下真面目的羽久反杀,所以才选择讳莫如深,避重就轻。

这些想法闪现得很快。

羽久坚信自己不可能通过施予善意赢得琴酒的信任。他干脆铤而走险,另辟蹊径,用了一枪刻意截断这些像是缠绕在一起解不开的怀疑与猜忌,通过行动告诉琴酒下次举动必须要有更多的证据,否则自己真的很会要他的命。

然而琴酒全程都在盯着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羽久能做出这样的行动一样。就连羽久真的开枪之后,他也觉得琴酒嘴角也有一股嘲弄和洞察的笑意,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自己心虚加成下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