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也湿透了,黑发发梢滴着水,皮肤愈发苍白,黑与白的鲜明对比如同浓烈的画,那颗泪痣不受雨幕的遮挡,反而更加耀眼妖艳。

他的眼神很是平静,指腹摸上我的眼尾,“诗绪里,湿掉了。”

我根本没办法管他话题歪掉的语句,哭着道:“躲这里也没用啊,肯定会被发现的……”

“不会,”青木勾起一抹笑,“因为会被别人绊住。”

我没问是谁,紧绷着身体等待,青木却很是放松,校服衬衫湿透贴在皮肤之上,他毫不顾忌地伸手将我抱住,我这才松了紧绷的线,腿软地浑身没了力气,跟个无力的人一样彻底靠在他怀里。

……

伊堂亮正要追过去,被一个男人阻挡。

那男人很是奇怪,眼珠子外翻,身体偶尔抽搐,头和身体仿佛分离,四肢由另一个意识操控,头却失去了思考能力。

“什么东西……!?!”伊堂亮过来正是不忿自己被富江毁掉的人生——没错!都怪富江啊!他如果不勾引自己,自己怎么会入迷呢?都是他的错……谁让他长得那副样子的!?他一定要杀了他!

自己一个人躲避的伊堂亮并不知晓自己埋在荒野的肉块有何作用,因此现在骤然见此场景,心下陡然一慌。

如果诗绪里在这里,就可以发现那男人正是下午被送进精神病院鉴定的男人。

他手臂的皮肤鼓起一个又一个可活动的包,在他身体上游走着,衣物被活动的鼓起弄出些微可怖的起伏。

在雨中,那男人正在迅速发生蜕变,仿佛他体内的东西等不及了,擅自催化了同化速度,骨骼迅速重塑,四肢扭曲成一团,五官移位,人皮松弛下来,一圈一圈的褶皱耷拉下来。

鼓起的包一个接一个炸裂。

啵。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