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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眼泪汪汪认真的听着。

席冰恬也是眼含热泪。准确来说,从戚枫澜走后,她的眼眶就没干过:“电视剧中不是没有苦难,但那时哀家毕竟是个局外人。每当看见动情之处也会落泪,哀家就会自以为是的认为那就是感同身受。可到现在,哀家才发现,没有经历过这些,永远都不能明白主角的痛。现在哀家只是后悔,临走前没好好跟妈妈告个别。从来,都没跟她说过,我爱她。”

废妃入宫

席冰恬说了许久,就是不说自己跟栾云基之间的事。秋雨听的入迷,完全将此事忘了个干净。直到酉时,她才回到太医院。

从前她来,席冰恬总会留她用膳。可现在的宜咏宫还是算了吧。

想了一天的师姐弟似乎也终于想明白了,他们齐齐起身,相对会心一笑。他们总是这样的默契,不用过多言语,就能明白彼此心里的想法。于是他们又一起迈步,准备出去买吃食。既然宫里的有毒,那出去买不就好了么?

刚打开门,他们就看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妇人,站在门前,正打量着什么。见门开了,那妇人打量了一下二人。这对师姐弟虽说衣着朴素,尤其是伏海,他的衣裳都是麻布的。可二人周身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下人。妇人屈膝行礼:“敢问二位,这可是天母皇太后的住所?”

不管是礼仪还是容貌,这位妇人都属于中上等。虽说她发丝有些凌乱,衣着也破烂。可依旧看得出她不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人,更不可能是宫里的嬷嬷。愣了半晌,戈松月先反应过来,颔首:“您是”她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妇人。

妇人敲头一笑:“忘了介绍了,妾身是侯”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改口,“民妇名唤侯玉莹,是大王爷栾锐的生母,特来拜会娘娘。”

师姐弟二人对栾锐的印象还算不错。难怪眼前的妇人看起来如此贤淑,看来栾锐像母亲多谢。戈松月赶忙敞开门:“原来是侯夫人,娘娘在大厅。”

侯玉莹微微颔首,不急不缓的走像正殿。

“真是贤淑啊。”伏海不由叹息:“若是娘娘有她一半的规矩就好了。”

戈松月敲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脑袋:“快去买吃的吧,不然娘娘又要饿肚子了。”

想了一整日,他们师姐弟二人最终决定,好好守护席冰恬。

从知道宜咏宫有人下毒后,每道用膳时,栾云基就会命人接走栾晚霜。他本想送吃食到宜咏宫,可万一中途被人下毒,那他就当真是百口莫辩。而且现在的席冰恬对他不算恨,也绝无好感可言。虽说席冰恬看似随和,可性子却执拗的很。就算饿死,她也不想动栾云基送来的吃食。但她相信,他是不会害栾晚霜的。所以对小娃娃每日去基业宫用膳,并未阻拦。

现在就是晚膳时间,小娃娃不在宫中。窦翰歌则是在屋中给小娃娃准备临摹的字帖。他突然发现自己出了武功还有这个用途时,不知所少次,暗自钦佩自己的才华。

侯玉莹就这样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大厅。她站在门外,看着贵妃榻上那枯瘦的身影,心里莫名痛快:“民妇侯玉莹拜见娘娘。”她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席冰恬闻声一愣,朝门外望去。想不到这种时候,还有人会来宜咏宫。门外的妇人眼生,名字更是闻所未闻。她摆摆手,让侯玉莹进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

这声音,侯玉莹要不进来还真的听不清。她福了福身:“民妇侯玉莹是大王爷栾锐的生母。”

“栾锐生母?”席冰恬想着。她好像在那听过这个人。对了,栾锐的生母不是废妃么?她问道:“啊,那您来干什么?”称呼她为娘娘吧,不合适。直呼其名吧,毕竟是长辈。席冰恬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才好。

侯玉莹心细,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笑道:“娘娘称呼民妇为侯氏就行。”

“请坐。”席冰恬指了指旁边的软椅。因为腿上还有伤,井思泽不让她下榻。

侯玉莹坐下,打量着四周。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曾经,她也是住在跟这差不多的地方。身边有很多人伺候。曾经,别人见了她也要行礼,而她也可以坐在塌上,指挥一切。如今一切都变了,她几乎都要忘记宫中的模样了。今日一来,唤醒了她多年前的记忆。这宫中虽然没有自由,可那荣耀也是不可泯灭的。对于她来说,跟荣华富贵想必,自由又算的了什么呢?

她看着桌上的空茶壶,看来宜咏宫真是很久没来外人了。她悠悠道:“听闻娘娘对栾锐照顾有佳,碍于身份,一直无法入宫。如今有了机会,便想着来感谢娘娘。只是可惜民妇身上没有什么能让娘娘如得了眼的东西,只能空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