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抬起头,亮出一口白牙:“皇帝伯伯放心吧,那里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好,有志气,哈哈。不过你小子,刚刚低着脑袋没被你老子发现,可等到宫宴那天就瞒不过去了吧。”
“瞒不过就瞒不过呗,那时该着急紧张的也不是我啊,该是他们想想怎么解释我的出现才是,我不是”因为生病被人送回去”了么。”
皇帝又笑起来,就是,该头疼的也不是他,笑骂道:“行了,走吧,赶紧走,去上课要紧,别耽搁了功课。”
皇帝对顾沐的功课看得挺紧,文课武课都不能放松,因为他要靠顾沐来收整西南,顾沐本事差了可怎么行,顾沐则露出哀怨之色,给他布置了一堆功课,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哥哥团聚啊。
燕重山回府后燕肖便找了过来,燕重山轻哼了声说:“皇帝那边我已经先煳弄过去了,说等沐儿病好了再送他进京,你能确定沐儿没有进京见到皇帝?”
“没可能,我在京里留了人,他出现在京城没可能不被发现了,对了,父王见到皇宫里的那个顾沐了吗?我的人没找到机会见到那小子。”
“你怀疑他就是你弟弟?不可能!我在皇帝身这见到他了。”
燕肖听了燕重山的话稍稍安心了些,在他想来,他父王绝不可能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的。
殊不知当时顾沐故意低着脑袋,再加上这半年来调养得好,个头长高不少,燕重山当时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多打量,以免引来皇帝的怀疑,导致燕重山面对自己的儿子也没认出来。
燕重山又叮嘱儿子:“宫宴之前就待在府里,不要在京城走动,来到京城,我们的每一个行踪都会被人盯着。”
燕肖虽觉得父王太过谨慎,但这时候也不会跟他顶着来,因而听话地应下了。
燕肖的野心很大,仅仅一个西南王世子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很清楚便是他父王也是如此,这野心正是在皇帝身体不好以至没一个皇子出生后滋生起来的,他西南王一族和太、祖同出一脉,为何这皇位不能换他们来坐坐?那些宗室子弟都能在争抢皇位,燕肖自认比起那些家伙更有能力。
他早悄悄来过京城,接触过那些所谓有资格竞争皇嗣的宗室子弟,可惜一个没瞧上眼的,如今要等的就是那皇帝老儿驾崩了,别看他身体不太行,可他在位一日,这大周就乱不起来,想要夺皇位何其难。
燕肖以前觉得身处西南,他们一支在那里就是土皇帝了,皇帝的话也没他们家的话有用,然而皇帝一纸诏令,他们还不得赶紧收拾了前来京城见驾,在燕肖看来这简直就是种羞辱,皇帝就像唤狗似的将他们叫唤过来了。
相较皇位,连燕沐那狗杂种都没那么重要了,等他登上皇位,那狗杂种能藏到哪里去?不过是沾着一个嫡子身份而已,就想踩在他头上?痴心妄想!
如果不是京城的这些皇帝,他燕肖又何至于会成为庶子,他本该是嫡子出身,他母亲也该是父王的正室。
西南王燕重山来京城了,引起的动静也不小,权贵们早前就知道皇帝召他们进京了,倒也没有多想,因为皇帝和西南王之间的走动向来不少,当初西南王嫡子年幼的时候,不还送进宫里待了好几年,虽然瞧那架势,颇有拿西南王嫡子为质的意思,但也不能否认皇帝对西南王一支向来看重。
西南王可是如今大周朝唯一拥有兵权的王爷,其他的宗室王爷可都没有染指兵权的,有些实权的也不大,因而西南王进宫见驾的第二天,京城就有不少权贵向西南王府递了帖子,想要拜见这位王爷,尤其是志在皇位的宗室,面对手握兵权的西南王,更是蠢蠢欲动。
如果能获得西南王的支持,那他们这一支的子弟过继给皇帝的可能性更大,京中的兵权无法碰触,免得引来皇帝的怀疑,可西南王却不一样,西南王这一脉的兵权可是由太、祖授予的。
虽然西南王这一支算是独立出去了,但实际上他们和宗室还是同宗同脉的,此时去联络下感情,便是皇帝也说不出话来的吧。
府中的燕肖得意不已:“又来了一家啊,看来这都要来齐全了,父王想见他们吗?”
对这些迫不及待巴上来的宗室与权贵,燕肖十分瞧不起。
“再看看,此时不宜过多接触。”燕重山谨慎道,其实燕重山幼年时也是在皇宫中待过的,这是他们这一脉向皇帝显示忠心的一种方式,同时也能和未来的皇帝培养感情。
只是燕重山那时,没多少人认为现在的皇帝能继位,所以燕重山那时也没多重视他,关系也平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