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害了一跳,赫舍里氏却仿佛十分得意,苍白的脸上露出个虚弱的冷笑,“我叫你害我!”
碧青又急又气,“答应您!”
这药可是好不容易才熬好的。
这洒了,可不就得再花个小半个时辰才能熬好药。
赫舍里答应戴罪在身,这承乾宫其他主子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却从没有人搭理过她们主仆。
因此,熬药这事只能是碧青自己做,又要点火,又要扇火。
碧青此时恼得眼眶都红了,恨不得一甩手什么也不管了。
尤其是瞧着赫舍里答应那得意洋洋的笑容,虽知道答应是因为病了才如此,却也心里十分恼怒。
碧青咬牙抹泪,捡了药碗,想着太医说药得在黄昏前喝,顾不得收拾那药汁,急匆匆地去茶房重新熬药。
等熬完药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碧青心里想着,这回可不能再由着答应任性,便是答应不喝,也得强着她把药给喝了。
她推开门进去,此时屋子里没点烛火,春日黄昏的日光朦朦胧胧给屋子带来了些许光亮。
“答应,药来了,您该吃药了。”
碧青喊道。
她喊了几声,见床上没动静,屋子里静得可怕,外头不知哪里来的老鸦嘎嘎叫着划破天空。
碧青心里骤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把药碗放下,怯生生地朝床旁走了过去,等走到床边,她掀开帷帐,赫舍里答应紧闭着眼,脸上是病态的苍白。
碧青脸色已经白了,颤抖着声音:“答应,您别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