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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么想。

剩下的愧疚、无能、难受的情绪已经没有用。

他只有埋在心底。

和言禾住了半个月,像是一场拉锯战,没有硝烟,他只觉得每天的沉痛麻木比前一天更多一点。

言禾当他心存愧疚例行公事,想要恢复的心愿也更迫切。偏偏戚泠看得出来,说不出来心里话。

言禾经常趁他不注意,往人群里跑,时间长短不一,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脸的苍白。

他冲着言禾发脾气。

言禾安静听完,笑着道:“总是有这一关的,我不想一直麻烦你,我……又不可能和你一起一辈子。”

戚泠的双手不住颤抖,强迫自己转头不回应。

是不可能。他们本来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件事上戚泠退了一步。退步之后,是更无法忍受抑或承受住的结果。

言禾哮喘和呕吐发作频繁起来。

言禾自己出门,有几次回来的时候都是直接冲到洗手间,戚泠就站在外面,听着他的呕吐声。言禾拒绝他进去,不想被看到那么狼狈。

言禾出来的时候,他会递一杯水给他。

言禾还会笑着说谢谢。

笑得戚泠的心近乎恼怒,近乎、痛楚。

但是言禾的情绪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稳定,言禾的焦虑隐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戚泠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崩成一根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裂。

那一天也并不远。

那天,早晨阳光一如既往的好。

学校的运动会一如既往举行如火如荼。

言禾已经很久、很久周五不去打篮球。他也不围观。戚泠也不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