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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全班一起看比赛,言禾微微仰头,戚泠能感受得到言禾的期盼。那无数个周五,他曾今一身汗,手肘搭着他的肩,笑的无比开怀。戚泠的心对疼痛逐渐已经丧失敏锐的感觉,仍旧把这一切收到了眼底,又深埋在心。

场上的男生言禾认识,下场的时候玩笑般将球抛给言禾,言禾接住,又传回给他。

男生笑问:“最近周五怎么看不到你了?”

言禾礼貌道:“最近忙。”

男生拍了拍言禾的肩:“那回见。”

言禾的笑差点没崩住,片刻后,只说:“好。”

那男生抱着球笑着挥手走了。

等戚泠再回头,已经看不到言禾。

戚泠往偏僻的洗手间去,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看一眼,言禾不断用水拍着脸。

戚泠站在外面,不一会,言禾走出来,戚泠隐在边上的树木旁。

其实他也没藏着,就静静站在不起眼的一隅,言禾根本没有精力关注周围的变化。

他走得很缓,脊背崩得笔直。

戚泠的眼眶发热,看着他走出视线内。

言禾很久会好不起来,大夫说了,戚泠也接受了,唯独他自己。

唯独他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挣扎尝试,像是被蛛丝缠住的昆虫,越挣扎情况越是糟糕。

戚泠怎么会不懂?

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有些颓然捂住眼睛。

傍晚的散步,多了半个小时,戚泠在客厅等着,看着手表,等回来的言禾是跑上来的,急急往卫生间里跑,门都来不及关,戚泠就听到呕吐声。

戚泠无法形容他的心情。

他进去半跪在地上,给言禾拍背,希望他能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