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季迁遥与亥时后的季迁遥不同,白日里的夏清舒也跟亥时后的夏清舒不同。
过了那一夜,离了床榻,亲密关系不复,她们只是君臣。
只是君臣,只能是君臣啊。夏清舒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手掌下方掩盖的神情中有着一丝的痛苦。
捂着脸又躺了一会儿,夏清舒渐渐将自己的手掌松开,扭头望着厢房中的窗,天已大亮,再躺着怕是要落得懒散的名号了。
夏清舒掀开被子起身,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早晨房里窸窸窣窣,已有人来过。酒桌上的狼藉已经被收好,四处散落的衣衫也被收走。床旁放着整齐干净的新衣裳,夏清舒取来,穿上,合身的。
这些都是季迁遥的习惯,夏清舒也早已习惯。
打开厢房的门,空气送来一阵梅香。暖阳一照,细雪化水,散在梅瓣上,显得圆润可爱,梅花也被衬得清新可人。
夏清舒手负在身后,拾级而下,走近院中的一株红梅树下,刚站定,正欲观赏,身侧有了异动。
一把剑被丢了过来,夏清舒转身接住,寻到了那个丢剑之人。
季迁遥站在一株粉梅下,着一身雪白袄裙,浑似天仙下凡,正对着她笑得盈盈。
“夏清舒,陪本宫过过招。”季迁遥唤道。
夏清舒也笑了,应道:“好啊。”
说罢,她又把手中的利剑放下,拾起地上的一截梅枝来,用了些力压了压这枝条,觉得韧性尚可,便握在了右手中。
“刀剑无眼,清舒用此树枝即可。”
“届时夏将军若输了,传出去,可是丢人之事哦。”季迁遥举起了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