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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赌钱输得要剁手指,就把他发卖给别人顶役藉,鹿鸣涧和虎啸崖都不收他,他一个人走到坠鹰峰来的,满脚都是血泡。”

“刘大人起初也不愿意收,没想到这孩子倔得很,硬是按操练的要求,背、跑、射、骑……都过关了,”陈牛说完直摇头,“不管教什么,一遍就记得。”

“刘大人说这孩子是个狼崽子,莫欺少年穷,还约束众人,不准口花花地占他便宜。”

“不管什么事情交给他办,都能做得又快又好,聪明着呢。”陈牛一说到铜钱,就停不下来。

苏衡又问:“嗯,知道了,陈牛兄弟,再多准备几间医舍,以后有重伤的兄弟就住在那里诊治。”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撂预先做好的病历。

“让带伤的兄弟们进来吧,我争取把他们都过一遍。”

“军医,你不先休息一下啊?”陈牛听着高兴,却有些担心,就苏衡这瘦巴巴的身子骨,一路奔波到这里,就这么忙,能撑几天?

“看病要紧,我心里有数。”苏衡这一路,已经摸到这身体的极限了,实在太累可以进空间躺平。

就这样,整个晚上这间木屋都亮着,带伤的军士们都在苏衡这里得到了诊治,脱臼骨折的都手法复位上了木夹板,分到了伤药;撞伤、肌肉韧带拉伤的,都用铜钱赶制的绷带固定包扎,分到了活血化瘀的药……外伤严重的都被妥善安排,住进了药舍。

然而,除了巨石滚落带来的外伤,军士更多的是长期戍边的营养不良,有夜盲症的、有牙齿脱落的、有关节劳损的、长期受寒导致关节炎的……有些可以通过饮食调理,慢慢恢复;有些只能带病过一生了。

苏衡预备的病历添了一撂又一撂,也不知前任军医什么情况,也可能是军医有心、但客观条件不允许,大家都生病,也就都没病了。

等到天光大亮,苏衡也初诊完毕,伸着懒腰走出药舍,闭上眼睛沐浴在晨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