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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郑鹰完全不在意苏衡的不耐烦,“给点思路?”

“没有。”苏衡走进食堂,把食盒里的餐具取出来,准备清洗干净。

“军医,放着我来,”郑鹰抢过去,“一点也行。”他琢磨一整天,觉得自己钻进了死胡同,需要有个让他放心的人,从其他角度考虑事情。

苏衡叹气,看在郑鹰主动洗碗的份上:“你和探子打过交道么?”

“那是自然,还不少。”郑鹰用老丝瓜络刷碗盘,动作老道。

“如果探子也分三六九等,李风这样的算哪一等?”苏衡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呵欠。

“侦察、追踪和操练,都是一等一的,他与军士同吃同住,一句抱怨也没有,也没有私下开小灶,对吃穿住行这些都看得很淡。怎么算,也该是二等探子。”郑鹰评估着。

“二等?他这么厉害?”苏衡有些意外。

“二等探子不做无谓的事,出手快狠准,一言一行都有目的,”郑鹰的思路忽然大开,“铜钱来这里快两年了,李风是今年才缠上他的。”

“营地里长得柔弱的男子有好几个,李风来了三五年都没闹过这一出,怎么忽然缠上铜钱?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些蹊跷。”苏衡不紧不慢地回答。

“不,他不是缠上铜钱,他是盯上了铜钱和你,”郑鹰见过太多双眼睛,李风虽然说爱慕铜钱,但也只是说说,“反而是恶意造谣你们俩,目的是毁了你们。”

“上次就说过了,所以才挨了二十军棍嘛。”苏衡给了郑鹰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不是,他传递消息给虎啸崖的樊诚,不知道又收了谁的钱要毁你俩,还有,雅公子到营地才几个时辰,就有银甲军追来……他是个多头探子。”郑鹰理清了打结的思路。

“你的意思是,李风可能还与殷离有联系?”苏衡疲惫到极点的时候,思维发散得特别厉害,什么都能联系起来。

“李风知道殷离会发动什么样的进攻,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才铤而走险逃离。”郑鹰早就从右将那里知道了所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