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把笔往包里努力塞,更委屈了,这一大清早的,怎么突然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还都怼他一个人,不就是不小心忘了事儿吗。
一路上陈飞卿都极不自然,还好强自掩饰了下来,只显得对人生疏了点。
傅南生倒是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毫无不自在,甚至比之前更恭顺了。
这份恭顺看在陈飞卿的眼里,更令他毛骨悚然。
鲁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有些疑惑,便趁着在荒郊歇脚时傅南生与陈树去林子里捡木枝生火,低声问陈飞卿:“他又怎么了?”
陈飞卿张了几次嘴,却都没能说出来,只能道:“或许我做错了,你说得对,我这是自找麻烦。”
鲁鼎问:“他到底怎么了?”
陈飞卿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事。前面应该是到了安县吧?”
鲁鼎点了点头,道:“今晚在这里歇一晚,明天晌午时分就能到安县。在那里买一些干粮,灌足了水,歇一晚上,后天早上从安县北上,就离裕龙关不远了。”
陈飞卿道:“我记得小林将军驻扎在安县。”
鲁鼎点点头:“没错。他叔叔在裕龙关,他本来也在那里,却和他叔叔不对付,被他叔叔赶到了安县。安县离裕龙关很近,裕龙关又是我们与漠国紧邻的地方,因此虽说安县是个县,朝廷也历年都派了兵把守,以防漠国破了裕龙关就黄龙之下。”
陈飞卿道:“我们此去安县,跟小林将军碰个面,我有事要求他办。”
鲁鼎原本想问是什么事,话到嘴边,咽了回去。陈飞卿向来是对他无话不说,若没有说,那就是不能说的。
傅南生和陈树捡了足够的木枝回来时,鲁鼎已经不见了,只有陈飞卿坐在那里。
陈树对傅南生解释:“鲁大爷打兔子去了。”
陈飞卿瞥了陈树一眼,心道你倒是挺上赶着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