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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谢近羽真的太遥远了,他去过很多城市,每次接触的都是最繁荣最鲜亮的那一面,从来没见过季则这样的人,也没见过平房或是土地。

这其实有点可笑。

他们每个人都靠着土地而活,每天吃的食物都是这些他们“看不起”的人播种,而他们却很少真正了解这些人。

谢近羽问:“你二姐一个人干的过来么?”

季则把药按粒倒在手心,笑了,“干不过来,不过上头说明年会占地。占地就好了,分钱、分房子,我妈和大姐二姐一辈子都在农村耗着,现在有机会住楼房了,多好。”

“嗯。”谢近羽把药含在嘴里,就着水快速咽下,口腔中只留下微微的苦涩。

季则碰了碰额前的毛巾,已经不热了,他抬手想去重新加热,谢近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好多了,不用忙了。”

谢近羽躺在柔软的床铺,合着眼,落在季则手腕的手就这么放着,问:“为什么来这边上学?多远,一学期都回不上一次,家人不会担心么?”

季则说“不会”,“我家条件不算好……因为一些原因我大姐和二姐念书只念到一半,只供我念完了高中,我妈说让我往上考,以后出人头地了光宗耀祖。”

药效上来了,谢近羽困得听不太清他的话,顺着本能“嗯”了声,“你妈妈对你挺好的。”

季则后来还说了什么“她对我有恩……”

有恩?

谢近羽正想问为什么,意识模糊,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丝一大早就冲了过来,兴高采烈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