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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酸涩,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过了。

谢近羽心疼季则,季则又因为他的心疼,重新感受到那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到后来谢近羽不哭了,季则坐在炕沿,谢近羽跨坐在他的怀里。

谢近羽埋在他的肩上,手指勾着季则的衣角一圈圈转着,半天才说:“好他妈丢人。”

季则笑出声。

刚刚那些情绪一瞬间消失殆尽。

谢近羽缓好了就一直摸季则的伤疤,这条疤是老熟人,见面第一天他还朝伤疤老兄打了声招呼。

这个大的伤疤,背后的故事肯定不会那么轻松,只是没想到能让他哭这么惨,眼睛肿的要命,压根见不了人。

缓好了一点儿,谢近羽质问:“这什么时候弄的,怎么弄的?”

他一顿,又动了气,“你他妈的季则!我之前就问过你,你当时给我糊弄过去了!”

“不生气不生气。”季则亲他的耳朵。

“别转移话题。”谢近羽朝他肚子怼了一下,没使劲,舍不得。

“好,那你别生气。”季则顺他的背,没再糊弄,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季则不想形容那么惨,但“被精神不正常的二姐捅了一刀”,这种故事怎么都愉快不起来。

季则嘴笨,说到进医院之后不说了,怕谢近羽受不了,怕他又哭。

谢近羽没哭,下巴搭在季则的肩上,眼睛一直垂着。

季则的那段经历太……太怎么呢,谢近羽形容不好。

以他的生长环境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他甚至此时此刻就在事件发生地,可依旧想象不来。

谢近羽想不到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跑到乡村,生完孩子后自杀;想不到一个八岁的小孩惨遭“杀害”,最终的结果只能不了了之。

二姐确实差点害死季则,可季则依旧和她同住在屋檐下,哪怕时至今日,两个人依旧保持着表面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