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
「嗯?」
「为什么言汀洲总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扰乱我们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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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城的耳边回响着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把装着礼物的木盒放在言汀洲枕边,盒子里有一朵玫瑰。言汀洲脸色苍白,睁开眼睛。
「汀洲,睡得还好吗?」
「还好吧,感觉,稍微有些活力了。」
「那就好。」
——对不起,萧先生,言先生的时间不多了。
萧城反复默念这句话,又在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不该再反复咀嚼这些令人绝望的话。言汀洲已经活力尽失,只剩下短暂的时间。
「阿城你怎么了?」言汀洲坐起身,感到自己体内一阵痛楚,皱了皱眉。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好久以前我们高中的时候……」
高中,这个词的突然重现让言汀洲想起很多事。当人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候,就会陷入回忆和怀念。
「高中的时候啊,那时候你不好好学习,总是要我催着你,最后才考上一个差不多的大学。想想都觉得那时候你很烦人呢。」
「你难道那时候很讨厌我吗?」
言汀洲从那样的语气里听到失望,他想起入阴冷的囚牢一般的家,想起儿时在冰冷的水池中做的噩梦。他已经无法想起,奄奄一息的自己被萧城护在怀中时,究竟有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