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个雕花小箱子放在了桌案上,最上层是些上海饭店的名贵点心,下头就是直接夹金银细软了。
戏班这些年才有些钱,前些年过得苦。陈青亭爱钱惯了,眼睛有些直。
江水眠:“你要是收就要见人家,有许妈这层亲戚在,关系容易闹得更不合适。我劝你别要了,成了角儿,还差这些。”
陈青亭哼了一声:“知道了,这些还用你教。”
与陈青亭聊了这么一番,她心里也觉得顺气多了。回去就与宋良阁好好谈谈吧,要是去京津就去,反正他们俩一块儿走就行。
江水眠和陈青亭一起回去,快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来,又飘了雪,拉黄包车的穿的薄却跑的一身汗。
快到了住的公寓那里,雪没人扫,积厚又结了冰,车进不太去,一队黄包车放下他们,戏班子的一帮人和江水眠一起走这一小段路回去。
路灯是黄光,照的路是棕褐,雪是金黄,树是漆黑,入眼的东西好似都裹了一层黄橘的酱汁似的。
他们几个有说有笑,年纪大的似乎也因为今日演得好,显得很开心。江水眠跟陈青亭并排走着,却眼尖的远远看见一个什么东西,在快到公寓的街边上,趴在地上蠕动。
陈青亭拽着她走近了看,才发现好像是个人。
后背上全是落雪,一路上似乎有斑斑点点的红,都被新落的雪快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