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昆大概也很抱歉,他知道周梓玉只求一个清名,知道他是老派读书人家养大的那种孩子,最看重自己颜面——
江水眠想着,在这场热闹非凡的满是欢笑、佳肴与美酒的夜场之外,有既怀有一丝野心又生活艰难的小皇帝,有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向陷阱的冯继山的部队,有山东安徽已经开始的枪响与屠杀,有南北界限处时刻提防的大批部队。
徐金昆总算实现了他的美梦,南派终究没有在大选前阻止他。可这个美梦最让人陶醉的,是不是又只有今天了呢?
江水眠不想管别的,她眼里只有少数几个人,她只要他们好好地。
她正四处扫视着,忽然撑着大理石栏杆站直了身子。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夏恒。
嚯。什么叫做天命不由己。
曾经阎百川是徐金昆要小心拉拢的对象,卢嵇想尽办法也要把夏恒送回山西去。
而如今,阎百川蛇吞象的野心惹恼了徐金昆,被打的元气大伤,为表忠心把二把手夏恒送到天津来当人质。
谁又知道是不是夏恒在山西有些过分的动作,把自己的手伸到了阎百川鼻子下头,阎百川干脆利用这个机会,直接把他踢出手下也说不定。毕竟阎百川可是个有名的吃独食的。
夏恒已经二十多岁了,个子比之前更高,五官也成熟了许多。他是个脸上时时挂着欠揍浅笑的人,就算今日身份如此尴尬,他也在众人之中游走着搭话,杯子放在嘴边数回,葡萄酒却没矮下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