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场还是这样的张扬狂妄,似乎全世界都要被她踩在脚下才是理所当然。

裴恙几乎贪恋的注视着她的每一寸身体,享受着她气冲冲却又如此鲜活的模样。

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裴恙却突兀的笑了出来,那是一个纯粹的笑容,纯粹的欢喜,他开口,柔情似水:“要团聚,当然是我们团聚,怎么会有其他人?”

他泰然自若的将自己刚才的话吃了回去,甚至吃的很欢喜。

阮棠上前,一手一个给拎起来,往椅子上一丢,而后才狠瞪了裴恙一眼,说:“看让你给吓得!”

裴恙哪里还顾得上这点小事,长久的煎熬与相思在这一刻得到解放,他几乎激动要失控的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中,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感受着她灼热的温暖。

“我知道你肯定没死,你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死的那么干脆。”他低低的笑,胸腔都在颤抖,却在一点点的将她勒紧,“你就是上天派出来专门折磨我们的,所以我知道,我都没死,你肯定没死,但是你太狠了……阮棠,倘若没有这场意外,你可以一直狠心到永远不见我。”

“别这样,其实我之前就想见你了。”阮棠诚挚的说。

然而听到这话,裴恙激动的情绪褪下去几分,却不见感动,只有沉默。

那作精终于不耐烦,一把将人推开,催促:“磨蹭什么呢,我的画呢!画呢!”

艹!就知道你他妈的肯见他,就是因为你的画!

为你掏心掏肺,付出再多,也他妈不如一副自画像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高!

裴恙气结,却又舍不得把人怼走,他狠狠的揉了揉眉,缓和语气:“你和我回国,画像在我们的家里。”

“现在就给我送来,磨蹭什么呢裴有病。”阮棠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急什么,”裴恙慢吞吞的道:“你见你的画像有什么难,我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了一副,你且看着,慢慢等其他的送过来,别吵。”

原兰月和裴乐生已经看傻眼了。

第一次……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骑在裴爷的头上作威作福,原来裴恙那种冷酷无情的疯子,其实也是可以弯下腰降低身段,为一个人低入尘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