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不会让你死!”韩漠淡淡道:“只要你活着,他就不能集中所有精力对付我!”
苏克雍哈哈笑着,笑了两声,却剧烈咳嗽起来,韩漠上前去,扶住他,喂他喝了两口水。
“你放心,只要我苏克雍的人头还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便和他们纠缠到底。”苏克雍沉声道:“我苏克雍,就是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脾气!”
韩漠呵呵一笑,道:“苏大人,我最钦佩的,也就是你这种脾气。”
“韩漠,你觉得贺达真的是被我逼死的?”苏克雍忽然问道。
韩漠轻轻一笑:“这个问题还值得探讨吗?不管是不是被你逼死,他都已死,而且他的死……确实给你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苏克雍冷笑道:“死的倒真是时候啊!”
“如果不是时候,贺达也就不会死了。”韩漠想了想,才道:“苏大人,我临来之前,户部是交待过,这宜春东部三县的官仓储粮,起码超过两百万斤,但是交到我手上的,不足十万斤,你们查账,可查出一些名堂了?”
“夕春县的官仓,本是有账目的,但是……这次我们查账,却只有近一个月的帐薄。”苏克雍缓缓道:“这两天,我令他们大肆查账,实际上是掩护而已,我真正要寻摸的,就是这夕春官仓一个月之前的账目!”
“只有一个月的?”韩漠皱眉道:“这如何解释?以前的呢?”
苏克雍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如今这粮署司的司库贺寅,那是上任才一个月,这之前的司库,按照他们说,一个月之前,家中起火,连人带账本,都烧成了灰烬!”
韩漠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人被烧死,我相信,但是账本被烧,我却是不信。”苏克雍道:“这之前的账目,必定放在某个地方藏起来,我本想慢慢找出来,不过现在看来,只怕是难上加难了。只要找到粮署司的那些账本,一定会揪出许多东西来……最重要的是,那些突然不见的大批粮食,如今却是在何处?找到那些粮食,也能揪出许多东西来!”
韩漠显出微笑来。
这苏克雍看来并非是一个只知道冲动的石头,实际上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赋税方面,即使查到,贺家总是能够找到一些理由或者替死鬼来搪塞,或许能伤他们的元气,但却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
但是官仓的粮食,那却是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