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忙走过去,把杯子从白云间手里抽出来。这杯子里姜味浓得很,黄河远一脸嫌弃地把杯子放茶几上,突然发现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
哦……白云间还知道给他泡一杯啊,算他有良心。欣慰之余,黄河远又嫌弃地皱起脸来。他不爱吃姜,他一吃姜就会吐,就像上次在食堂吃到伪装成鸡肉的生姜,无法克制反胃的感觉,生理性地大吐特吐!
不过暖暖手也好,暖个三分钟,也不算辜负白云间的好意。黄河远捧起红糖姜茶,本以为会闻到同样的让人恶心的姜味,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丝姜味也没有。
黄河远用力闻了好几下,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
有些烫,很甜,但没有姜味。
黄河远:“……”
白云间昏成这幅鸟样,居然记得他不吃姜,特意给他泡了一杯纯红糖水!黄河远很难形容那是什么心情,手里的红糖水烫得惊人,暖意顺着四肢百骸上了头。他回忆起那次他吃到姜,站在食堂外面吐,白云间拍了拍他的背,而他意外摘下了他的眼镜。
他那时候觉得白云间长得平平无奇,但现在看……
黄河远抬头,白云间光秃秃的脑袋映入眼帘。
黄河远怀疑内心的感动欺骗了他的审美,他竟然觉得白云间的光头圆润得可爱!
黄河远凑近看白云间的光头。他和数学老师的光头不一样。邪剑仙是秃了,脑袋寸草不生,锃光瓦亮。而白云间是剃的,还留着一层浅浅的头发茬,看着毛茸茸的,仿佛猕猴桃。
他是受了刺激,准备了却红尘出家么?黄河远伸手轻轻盘了盘毛茸茸的天灵盖,白云间一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黄河远:“……”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我……”黄河远跺了跺脚,心想又没偷亲他,摸一下光头怎么了!于是特别理直气壮,“你发型手感不错!”
白云间自己也摸了摸,点头道:“确实不错。”
黄河远:“……你要出家吗?”
“不。”
他受刘海折磨多年,剃个光头只是单纯地发泄而已,没必要和黄河远解释,只摇了摇头,“你睡我房间吧。”
“那你呢?”
“我睡……”
白云间想说“我睡我妈房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白绣还算是他妈妈吗?她说一直没有把他当作她儿子。所以他大概从来未拥有妈妈吧。
见白云间停顿这么久,黄河远怀疑他老妈可能病了或者出意外死了。白云间睡他妈房间说不定又要受刺激,出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