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接过来,明知故问“这什么?雉鸡?”

“你去趟边境,回来看什么都是雉鸡。”严元昭扫兴道,“画眉,近来城里最时兴养这小玩意儿。”

池小池举起来,端详画眉殷红的嘴。

严元昭眉心一抽,拿扇子指他“你再给我炖一个试试。”

池小池“……”原主这么猛的吗。

严元昭“装傻是不是?上次六爷送你的蛋可是黄金龟的。”

池小池啊了一声“怪不得那么好吃。”

严元昭啐他一口,指着画眉笼子“见此物如见六爷,可明白?”

池小池“是。”

说着他转向画眉笼子,恭敬道“请六皇子安。”

严元昭“……时停云,你是不是想死。来人啊,把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拖出去砍了。”

池小池“六皇子,你杀了我,我时家就绝后了,你还要把鸟拎回去。”

严元昭对着空荡荡的厅堂飙戏“啊,那算了,都退下。”

和他相处,的确比严元衡轻松有趣得多。

但池小池偶尔和他视线接触时,总会想到他一脸血地跪在地上的样子。

那时候,他没有穿着这身寸布寸金的紫袍。

战甲染血,战盔破损,那张年轻俊朗的面容□□涸的血痂覆盖,他的手指全部折断了,向不同的方向蜷曲着。

严元昭一边用金丝扇扇凉,一边提议出去饮酒。

池小池说“头风。”

严元昭道“信我,一壶酒下去,包你百病全消。”

池小池说“我信你有鬼。”

严元昭说“停云,你是怕十三弟知道,你跟我出去,不跟他出去,心里不爽快吧。”

池小池说“不然呢。”都是皇子,他可以疏远严元衡,但没必要故意跟严元衡对着干,惹他不痛快。

“算了。”严元昭说,“我也就是想气气十三弟。他生气可好玩了。还记得吗,小时候我骗他你马上要变成我的伴读了,他气得躲起来偷偷哭,哈哈哈哈。”

池小池想,这他妈什么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