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知道这是一个残忍的决定,残忍到我必须不看他才能继续说下去,我听见我的声音平静地道:“都过去了。”

陆晟泽如今是陆家四少,是能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只要放下我,他什么都还会再有的,林夏却只有我。

我们都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应该知道在爱情之外,还有现实。

我最后对他说:“你走吧,好好养伤。”

病房里一片沉寂,只有我与陆晟泽沉重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动了。

我听见男人蹒跚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后,我知道他走了。

心脏好像在那一刻裂成了两半,我能想象陆晟泽的痛苦,可我也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我觉得最合适的选择。

一直到伤愈出院,我都没有再看见陆晟泽。

程女士和林夏一直轮流在医院照顾我,我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程女士飞回成都,我和林夏一起回了家。

绑架案被封锁得很严,林夏无故“旷工”一个月,网上对他的讨论与猜测层出不穷,他却无所谓似的,整日围着我转。

可每每我想和他说起关于陆晟泽的事情时,他又开始言辞闪烁地逃避。

我知道林夏在害怕什么,无非是怕我选择陆晟泽而放弃他,可实际上正相反,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虽然午夜梦回时,我仍旧会想起陆晟泽,想起他的眼泪和手腕上的伤疤,而后心口隐隐作痛。

但这已经是我力所能及最好的结局,我努力说服自己。

停了那么久,林夏到底还是复工了。盛和娱乐没有为难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捧着他,综艺、广告、新戏无缝衔接,他再次忙碌起来,我则向电视台提交了辞呈。

存款还够支持生活,或许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

我泡在健身房借着复健的由头发泄一般地挥洒汗水,只有让自己筋疲力竭,才不会胡思乱想。

那天我正在练器械,刚做完一组杠铃卧推,就看见几个同健身房锻炼的人忽然凑到了一起,都在看手机上的什么东西,神色夸张又八卦地感慨讨论起来。

我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拿毛巾擦了把汗,也拿起手机走过去,装作好奇地问:“你们说盛和娱乐的陆晟泽怎么了?”

“Jarry!你快看微博热搜第一!”

我不明就里地打开手机微博,点开热搜,然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陆晟泽被爆出了一条和同性的不雅视频,现在还幸存着的已经只有被打码的片段和动图,但评论和转发里却还有无数人疯狂地在求“资源”和传播“资源”。

我抖着手点开了一条,昏暗的画面中,压在陆晟泽身上的那个人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清脸,只有陆晟泽的五官清晰可辨,而只要是成年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