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高中时两人也曾逛过超市,为晚上去郑宴森家看电影或球赛买零食和饮料。有时超市人少,郑宴森就把温思眠抱到购物车里,推着他走。温思眠想要什么伸手指一下,郑宴森就会把东西放他怀里,不管吃的喝的,贵不贵健不健康,都给他买。
少年心事总是羞于启齿,多说一分觉得矫情,少做一点怕留遗憾。
郑晏森嘴上不说,但温思眠都懂。
他从小就没了爸妈,跟着爷爷长大的。
无忧无虑的童年结束得太早,没有可以分担苦痛的同伴,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懂事,知道不该要求太多,所以别的小朋友周末去打游戏去游乐场,他就自己在家做作业看书,大点儿了去爷爷的小面馆帮忙。
有时温思眠也觉得自己像个没有感情,也无法感知快乐的学习机器,日复一日地运作。直到某天被一颗名为郑晏森的螺丝弹进来,卡住了齿轮,他才得以停下喘口气。
郑晏森大概是心疼,加上性格里那点连路遇小学生被勒索都要帮忙的正义感作祟,所以在一起后总把自己当哥哥,带温思眠去各种他没去过的地方玩,买这买那,希望让温思眠感觉到自己被宠爱着,希望他不再孤单。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郑青峰,关系不尴不尬的。刚才拉一下郑晏森手臂已经受尽冷脸了,现在再让人抱他进购物车推着走,估计不用等找房子,今晚郑晏森就能住酒店去。
“你看看菜,拿喜欢吃的。”温思眠蹦得脚累,借把手撑着借力,想偷会儿懒,“我对北京菜不太熟,不知道该买什么。”
“不熟能会做?”郑晏森边走边拿。
“可以现学。”温思眠笑笑,“我基本功过关,做出来味道都还行,不会难吃。”
郑宴森脸色不冷不热,温思眠怕他又误会,就絮絮叨叨接着说:“这应该是我们家的传统技能。爷爷面做得好,虾爆鳝、片儿川、腰花和牛腱子,开了十几年面馆,生意都挺好的,你也尝过。我爸呢,不爱吃面,但做饭厉害,听爷爷说他初中毕业就跑市区来开饭馆了,后来和我妈结婚,有了我,小时候就是在店里闻着油烟味长大的……可能真是闻多了,下厨也挺有天赋的,第一次看着菜谱学,做几次熟练就会了,你尽管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