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瞅得有些不自在。

“怎、怎么了?”

“没事。”

沈酌咬下一半巧克力。

“下次你爸还寄什么东西的话,我先帮你看看坏没坏。”

宋辞连连点头,又说了一遍。

“沈酌,你对我真好!”

任何谎言都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等宋辞终于明白那阵苦味和巧克力坏了并没有关系的时候,离他遇见沈酌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年。

几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

例如。

世界上最后一个爱沈酌的人,在他十岁那年也离开了。

出丧那天。

宋辞哭得比他这个亲外孙还要夸张。

嚎了两声,就戏剧性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

沈酌在床前守着。

宋辞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兔子。

他委屈巴巴地问:“沈酌,你是不是要回你爸那里去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酌掏掏耳朵:“你说啥?”

宋辞越发委屈地重复了一遍。

沈酌:“我爸早死了,我去哪儿?”

小孩这时候还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

傻愣愣地问:“你爸什么时候死的?我奶奶没和我说过啊。呜呜呜,沈酌你怎么这么惨啊,你怎么连爸爸都没有了。”

沈酌给了他一巴掌。

照着脑袋。

宋辞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他抽噎两声。

伸手。

戳了戳沈酌附在被子上的手背。

“沈酌,你还有我。”

就是这句话。

注定了他会被沈酌坑一辈子。

如果时间能回到六岁那年的八月。

宋辞一定要对那年的自己说一声。

别去隔壁。

那里有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