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花田原本不是种向日葵的,那里是一个温室花房,种的是君子兰,还有一盆昙花也养在里面。”
“君子兰,”庄闻初表现得有些惊讶,“很难养,需要人长时间的精心照顾,对土壤和水分的要求比较苛刻。”
林向北点头表示同意:“如果是放在室内或者阳台的盆栽还好,偏偏傅老师种的是一花房的花,他对种花不怎么在行,头两年种了就死。后来他找到了专业的花农学习,还将花房大改造了一番,温度湿度有实时监测,照明和浇水排水系统都是智能的,万一他工作忙不过来,也不用担心出问题的时候处理不及时。”
第三年的时候,一大片君子兰终于正常发育成熟。去年冬天,正好是君子兰即将开花的季节,傅书祁收到了一个知名剧团的交流邀请,便飞到另一个城市待了一周。
傅书祁不在的这段时间,周周时不时从学校跑过来玩,许姨见她跑来跑去的麻烦,干脆邀请她在这里的客房住几天。
那段时间恰好是新年演出季排练最紧张的时期,没什么人有时间招待周周,她便一个人去了花房。
听到这里,庄闻初的一颗心像浮在半空,他不禁紧张起来:“然后呢?”
“除了照明以外的智能系统都关上了,君子兰泡了一周的冷水,根系全都烂了,还有一些是被冻死的。”林向北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抵在上面,“我没见过傅老师这么生气……周周说她是无心的,不停地跟傅老师道歉,反正闹得挺不好看的。”
心脏沉沉地往下坠,虽然不是庄闻初亲眼所见,但他为那些死去的君子兰感到无比惋惜,也明白傅书祁失去悉心栽培的植物时会有多痛苦。
林向北还说,傅书祁不会轻易将怒火发泄出来,他绷着一张脸整整五天,直到动手把死掉的花和没用的泥土铲除干净,那股极消沉的气压才开始消散。他也没有怪罪周周,或许真如她所言这只是一次无心之失,他不愿意用调监控这样不留余地的做法,只是从此选择无视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