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说这个……”江逾林声音突然有些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半晌却只是放缓了些语气,“你不生气吧?”
他当然不生气。
不仅不生气,在知道消息不是江逾林本人发的之后,反而莫名其妙更舒畅了些。
陆潺潺有一大堆话想表达自己的舒畅,身体却跟不上,反胃得厉害。
他忍过这一阵,朝江逾林勉强扯了扯嘴角,只弱声道:“不生气。”
江逾林闻言,放在裤边的手指蜷了蜷,他转过头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似乎思考了一会,又说:“我回去就设密码锁。”
“嗯。”
陆潺潺觉得两人的谈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他没有精力再多思考,身体越来越难受了,眼前又开始飘雪花点。
“陆潺潺?”江逾林声音有些紧绷。
陆潺潺没有力气回答。
肩膀忽然被江逾林扶住,把他往前带了带,“陆潺潺,你吃早饭了吗?”江逾林的声音更紧了。
陆潺潺借着他的力道,缓慢眨了眨眼,花了好几秒去反应他的话,“……没有。”
好像有股巨大的力量,从地底深渊探出手来,将他往下拽,陆潺潺头晕眼花,下意识、求救似的死死拽住江逾林的衣袖。
幸好班长的洁癖没有在此刻发作,不仅没有像之前和杜礼保持半米距离那样甩开他,还很温柔地托住他的腰,不让他往下滑。
意识尚存,身体却无法动弹时,心里会不受控制地滋生恐慌,陆潺潺揪着班长的衣袖,抖着嗓子道:“班长……我我我低血糖……”
班长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我知道,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