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任邝简的能力手腕,可是五条人命,这个罪能怎么减?
邝简一板一眼地答:“他这几个月在应天府立过功劳,并且五条人命案都不是简单的杀人案,只要他老实交代作案动机,案件串联破获,未必不能争取宽大。”
“这个……”
玉带娇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小心地说:“这个功过不能相抵罢?”
琉璃珥张了张嘴,想附和,最终却没忍心说出口。她觉得邝简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昨夜杀香月从应天府逃跑后,包括四爷在内所有差役都默认了那种网开一面的追捕方式,就是清楚杀香月一旦被抓住,便再难脱罪——他杀过人,可他不是作恶的人。应天府就是因为不知道在法理中如何替他宽大处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是退让的退让。
邝简如今这样,只是不甘心罢了。
雨声簌簌,桧木桌前的男人却像是能看出眼前两个小姑娘在想什么一样,拢了下青灰色外衣,淡淡道:“我不是疯了,我也知道功过不能相抵——但是现在的局面,一切不都是很明白了嚒?”
明白什么?小姑娘懵然,不解地望着他。
千头万绪的泥沼里,邝简直接抽出最重要的一条线,几乎是带着几分突兀地说:“吴琯是含冤而死的,朝廷欠他们全家三十六口一个交代……既然杀香月活不下去,那吴在思可以。”
崇礼街,镇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