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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竞尧先敬了众将一碗酒,说道:“今日咱们这庆功宴可办得有些提前了,可不管怎么说,以两千多的伤亡破敌五万,这可就有点了不起了。此皆诸位之功,朕,不,我敬大家伙一杯,咱们今天可说好,今日一夜没有什么皇帝臣子的,咱们都是兄弟,象在常州和福建那时一样出生入死的兄弟!今天谁要叫我皇上,自己罚酒一碗!”

众将喝下一碗,王竞尧笑着说道:“当日在常州之时,咱们困守城楼,没吃的没喝的,又怕军民之心乱了,哥几个还记得咱们是怎么度过的吗?”

几个常州的老部下都笑了出来,顾斌说道:“怎么能不记得,剪纸为饼,以水为酒,当时就把鞑子看的目瞪口呆,还在奇怪咱们哪里来的粮食!”

“还有那个王勇!”司徒平一也笑了出来:“当初为了弄到钱,咱们的陛下居然带着我们乔装成了土匪,前去打劫。我现在想到那个王勇看着一箱箱的珠宝从家里搬了出来,脸上那好像被挖了肉的样子心里就想笑。”

王竞尧突的脸色一沉:“我刚才可说过了,谁再叫我皇上,自己罚酒……”说到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司徒平一倒也爽快,仰首将一碗酒灌下,抹了抹嘴说道:“后来还记得咱们想着那么多的财宝得放在那里,就在头疼的时候,还是和尚想到了办法,居然把那些赃物运送到了护国寺内……”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赶紧住口不说,眼光却投向了司马南轩。

司马南轩宣了声佛号:“人谁无死,司徒何必不说?两位先师既已经仙逝,此刻想必早登极乐,和尚心里看得开。”

王竞尧叹息了声,说道:“和尚,我已经让人重修护国寺,等这次北伐结束,就由你镇守扬州一带吧。对了,以后扬州地域将重新划分,改称江苏!”

正说着,忽然门口哨兵进来报告道:“陛下,金陵城中城门打开,出来了几十个人,此刻正在营外等着陛下召见,说是带来了突必达的口信。”

王竞尧摸了下下巴,点点头示意让他们进来。

谁想到领头之人才跨进营帐,司徒平一、陶亮、顾斌、司马南轩这些常州旧将脸上马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接着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个狂笑起来,就连铁残阳那么喜怒不动声色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王竞尧更是一点皇帝风范都没有,笑得是前仰后合。林锋这些将领看他们笑得如此开心,一个个相互看着,只记得莫名其妙。这些大将平时可都威风严肃得紧,现在这是怎么了,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就连陛下也笑得这么肆无忌惮,横看竖看那人可一点没有什么好笑的。

“看座,看座!”王竞尧这道命令下得古怪之极。他对敌人可从来都没有给过好脸色。

那从金陵城中出来的领头之人大约四十岁上下,人生得精瘦无比,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很不牢靠地粘在下巴上,风一吹就象是要飘落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可都一点没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居然值得陛下为他设立座位。

那人得到大汉帝国皇帝陛下赏赐座位,顿时觉得身价大涨,先是跪下恭恭敬敬的给王竞尧磕了几个头,接着才站了起来,小半个屁股搭在凳子上,说道:“陛下,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当日您在常州大展神威之时,小人可仰慕得紧……”

“对,对,老相识。”王竞尧强忍着笑说道:“当日没有你的帮忙,我日子可难过得很。你也算帮过我忙的人,没想到今日还能相见,当真是不容易,来人,为他端来酒菜。你在这金陵城中只怕也很久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了吧,今天就当是我请你,权当还你当日人情!”

这人莫名其妙,他说自己和王竞尧认识,完全是想攀上点关系,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皇帝话里的意思,居然好像自己曾经帮过他的忙一样,这点可就当真纳闷得紧了,怎么想自己都和这位皇帝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