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别多想了,肯定没事的。”婵娟将被子给她盖好,坐着旁边安静守着。

身边有信任的人相陪,顾朝朝很快便舒展眉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婵娟一直守到半夜,见她睡熟了这才离开,从外头将门关紧。

睡梦中的顾朝朝若有所觉,在她离开后便皱起了眉头,哼哼两声后再也睡不踏实了,一会儿梦见自己那日上位沈暮深时的画面,一会儿梦见沈暮深发现了她的身份,一截一截砍掉了她的手脚。由于后面那个梦太过血腥,她不住翻来覆去,被子都在不知不觉中踹到了地上。

沈暮深出现在房中时,便看到被子在地上,而她在床上蜷成一团,像一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狐狸。

也确实是狐狸。

沈暮深想起今晚又出现梦中的那个晚上,以及醒来后身下不同寻常的凉意,表情便渐渐变得阴郁,视线一寸一寸从她脸上往下扫,在落在她胸口时突然停顿一瞬。

她独自一人时没有缠胸,两团白皙的柔软上只覆了一层薄薄的里衣,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清晰地映出浑圆的轮廓,她侧身蜷在一起时,更是挤到了一处。

沈暮深蓦地想起那晚的事,他当时眼睛上遮了布,虽然在晃动中布料滑落一寸,他从布下勉强窥见一丝春光,可没等细看,便又一次被她遮住了眼睛。

而此刻的她,就如梦中一样。

今晚的天儿极冷,连月光都在冒凉气,沈暮深站在黑暗处,与黑暗逐渐融为一体。

看着床上眉头紧皱,连睡觉都在不安的女人,此刻的他没有半点怜惜,反而生出了摧毁的心思。

从未有人能像她一样,将他当猴耍了这么久,即便当初右腿被废,也不及此刻的屈辱。沈暮深一步一步缓慢靠近,心底犹如盛了一汪黏稠漆黑的海,海浪一下又一下地冲击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