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根本不理宁瑜,只管跟兰贵妃兰儿兰儿的亲热地叫,宁瑜也不插话,意思意思坐了会儿,便借口走了。

“真是狂妄!”

太后坐在殿上,冷着脸发怒。

兰贵妃安抚她,轻声说:“姑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皇后一直便是这性子。”

“她以前是宁家女,宁国公夫妇宠她纵她可以,但是她现在入宫了是皇后,她头上有皇上有哀家,还这样大逆不道,便是仗着皇上宠她!”

兰贵妃一听太后的话,心里便凄怨,脸便白了,眼圈了也红,太后看了便在些恨其不争,“兰儿,你整天摆着苦脸,皇帝看了能高兴吗?他多久没去你宫里了?你也该反省一下,不要整天顾影自怜,那有什么用?”

兰贵妃眼泪一下掉下来,太后瞧着也心烦,越发的严厉:“不要动不动就哭,眼泪掉多了男人就不稀罕了。”

太后越说,兰贵便哭得越凶,根本收不住,她原本就是娇兰一样柔弱的人。

太后也觉着头疼,便也转了话题:“你上次小产伤了身,不好再生养了,在这后宫没有孩子便没有荣宠,你父亲跟哀家讲,要兰茵入宫,将来兰茵有孩子便如同你有孩子一样,盛家有皇子,你在后宫的日子才好过,这些道理你应该懂。”

兰贵妃忍着泪,低低地说是。

殷钰下了朝,便被太后叫去,训了一通,要他下旨罚宁瑜去跪奉先殿,理由是她目无尊长。

“皇上,兰贵妃从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好,你要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太后提到兰贵妃这个侄女,也是真的心疼。

殷钰笑一笑,喝了口碧灵茶润了下喉咙,说好。

“皇上。”

太后先把这事放下,提了一件要紧的事,她笑着说:“秀女进宫的事哀家已经在办了,盛家有很多女孩出落的文秀水灵,秀外慧中,哀家瞧了很是喜欢。”

殷钰只笑,并不接话,太后说:“你表妹兰茵,母后从小就疼她,她是一定要入宫的,先封个妃吧。”

“母后。”

后宫的事,殷钰显少插话,今儿忽然截了太后的话,他笑一笑说:“旁人还好,兰茵便算了罢。”

太后拧眉:“为什么?”

殷钰捏着白瓷盏盖,抿嘴笑:“兰茵的性格母后也是知道的,她敢把宁国公夫人的养女在京城大街上绑了掳走让人糟蹋了,心太野了,她这样的性子嫁入高门便好,入了后宫朕不是要天天头疼。”

太后赶紧笑:“这你不要担心,兰茵是任性了些,但是这一年也长进了不少,有哀家看着不会有事的。”

“母后。”

殷钰还是笑:“后宫关系着朕的子嗣,关系着殷氏的后嗣绵延,朕不敢冒险,便算了吧,至于盛氏其她的女孩,母后瞧着喜欢尽可放到宫里。”

殷钰一向听话,罕少逆着太后的心思,他这一拦,太后心里便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