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钰把话题转开,在太后那里吃了盏茶陶然便来报有加急文书,他便走了。

晚上,宁瑜刚沐浴完,穿着寝衣进殿内,又是一惊,殷钰又坐在她的床前,他在发呆,没留意到她进屋。

“皇上。”

宁瑜拢了下衣衫,殷钰回过神来,宁瑜含蓄地讲:“兰贵妃又病了,皇上该去看看妹妹了。”

殷钰笑:“朕不是太医,是治不了病的,若朕是太医,便会去守着她了。”

要不说男人是狼心狗肺,需要的时候,表妹长表妹短,表妹都不能独立行走,这一不需要了,表妹就成铁人了。

“过来啊。”

殷钰冲她招招手,像在逗小猫,宁瑜蹙了下眉毛,突然豁然,她这样憋屈自己有什么意思,他不爱,她也不爱,他利用她,她也在利用,谁也不欠着谁,她不需要幽怨的好像自己弱势吃了亏一样。

宁瑜坐到榻上,拿着梳子梳头发,殷钰伸手过来,宁瑜犹豫了一下,便把梳子给他了,殷钰笑,天下也只有这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肆意了。

“皇上,宁瑜向你讨个差事吧?”

“嗯?你说。”

殷钰托着她柔顺丝滑的发,精细地梳着,分心应着。

宁瑜转过半身正面对着他:“皇上要选秀,不如把这事交给我可好?”

殷钰动作停下来,他还在笑,但是宁瑜就是感觉到他不高兴了,“皇后这般贤惠,竟要亲自给朕挑选秀女。”

“皇上,不是人,是钱。”

“……怎么说?”

殷钰来了兴趣,宁瑜扭身盘腿坐到床上,她立刻便发觉不妥便要规矩地坐回去,殷钰却笑,他拦着,脱了靴子也上了床盘着腿,与宁瑜面对面,“来,说吧。”

“皇上,不光是国库缺钱,内库也缺钱。”

宁瑜叹气,也觉着头疼,“我今天喊了司务府的大总管高志过来,查了下账,先帝后宫一百多号人,每月的俸银加上吃穿喝用赏,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顿了顿,宁瑜两手握着膝盖,她是习武之人,不管是行走坐都是腰挺直,看着爽利,她讲:“这事要交给太后,不用问,太后一定会纳一堆盛家女,而且位份一定不会低,这样等于一点好处没捞到白花银子,而且每月的开销是一大笔数目。”

殷眼里有笑,表情却一本正经,“皇后说的是。”

宁瑜表情严肃:“皇上,这些人入宫是无上的荣耀,我们已经给了荣耀,没有再往外掏钱的道理。”

殷钰表情古怪:“那皇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