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母后!!”

殷宁拉着宁凰的手快步走进殿内,两人都已经十四岁了,殷宁偏似父亲,相貌清贵,宁凰则像宁瑜多一些,却偏多了父亲的几分清冷。

宁瑜急忙起身,两人扑上前一边一个抱住母亲,满口撒娇,宁瑜一边一个摸摸他们的头,眼圈便红了。

殷宁与宁凰年前去的西北,这都大半年了才回来,宁瑜心里想念的紧。

这些年,宁瑜再不舍得,也狠下心将他们送去了西北,她便是怕孩子们太依赖自己,再养废了。

两个孩子五岁便被逼离开父母,早些年还有些怨恨,这几年大了,倒是越来越懂事,与宁瑜越发亲厚了。

“哥,母亲一点没变,还是漂亮。”宁凰瞧着宁瑜笑嘻嘻,捶了哥哥一拳头,殷宁回她一拳头,“那是,要不然父皇也不会天天粘着母后。”

“说朕什么坏话呢,在西北几年,胆子是越发肥了。”殷钰提着把肩子迈步进屋,两个孩子又扑过去抱父亲,一边一个撒娇,“父皇父皇。”

“撒娇也没用。”

殷钰举着扇子一人脑袋上给了一下。

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了顿饭,挤了一桌子,热闹的很,四个孩子都在活泼的年纪,在饭桌上吵吵闹闹,吃了饭,孩子们便自顾出门比武玩去了。

“唉,瞧着真好。”

殷钰说,咳了一声,宁瑜盛了碗汤给他,“晚上不准熬夜了,早点睡,还以为自己二十出头啊,这次风寒都半个月了还没好,太医的话都不听。”

他这些年真是太辛苦了,两国交战,时刻都不得松懈。

殷钰笑,坐到她身旁,忍不住搂住宁瑜的腰,再辛苦,有她陪着,哄着,便也没有那么苦了。

“瑜儿,容文已经被送到盛京了。”

“嗯。”

宁瑜忍不住叹握,靠在他肩上,“我与他十年没见了,只怕他恨死我了。”

殷钰也叹气:“瑜儿,他不能活,他本身就危险,荣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留下他后患无穷。”

宁瑜闭上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永宁十八年,十一月。

容文被压送回盛京,幽禁在京外雪璃宫,重兵看守。

最近几天,盛京大雪不断,天一直灰扑扑的。

院子里的红梅都开了,容文坐在廊下,呆呆地看着梅花,偶尔,眼神会恍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会露出一丝开怀的笑。

院子外在大门,终日的紧锁,被人重重把守,今日竟然开了,容文坐在门边,恍惚着看过去——

他看到一个人,穿着一团雪白,乌黑的发,雪白的脸,嫣红的嘴唇,恰如当年随城西街院落中,梅下嬉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