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拥抱突然覆盖下来,林霁被烫到了一般颤抖了一下。
“别怕,你别怕。”向淮这样说,声音却也在发抖。
林霁在向淮收紧的双臂里蜷起了身体,一年多以来,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些事,在人面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没表现出过一丝脆弱,他倔强地与所有怜悯对抗,可那些疼痛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消解的,他从来就没能从那里面走出来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着向淮突然想说这些,可能是他忍了太久终于到了极限,也可能是他潜意识里觉得,将这些没出息暴露给向淮不会让他那样难堪,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没忍住流露出了一些。
但有很多东西他仍旧没说,比如当时他们已经快开到市郊了,是他故意给林端意和江月找不痛快,任性而强硬地要求返程,意外便是在返程途中发生的……
很久之后,林霁终于平静下来,向淮的手臂结实有力地揽在他背上,用力得他都疼痛起来。
林霁勉强地笑了一下,打破了沉寂:“你哭什么鼻子?”
向淮红着眼睛,又倔又软:“我没有!”
向淮的手臂收回去,林霁转过身平躺在床上,泄了劲一般摊开身体,他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突然说道:“别可怜我,向淮。”
向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明天我跟你出去拍照可以吗?”
林霁猛地看向向淮,向淮很霸道地自己拍板:“不可以也得可以,反正我跟定你了。”
林霁将手臂横在眼睛上方,很轻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