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丧着一张脸。”赵父眉头皱了一下,又立刻语气缓和了些,说,“人都有一死,我和曹医生的意思是说,别拖着受苦是最好的。”
“爸。”赵悦洋低声说,“花多少钱都一定给你治好。”
赵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一会儿阿姨炖了汤,吃了饭再走。
“我最近在住这里吧。”赵悦洋说,“三楼的房间要阿姨收拾下就行。”
赵父看了他一眼,眼眶有些发热,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儿子的肩膀。
晚上的时候,曹医生又来了一趟,赵悦洋和他在一楼的侧厅聊天,赵父去楼上洗澡了。
“赵老先生这个病,可能拖不了太久了。”曹医生很直接地说道,“我是医生,没办法报喜不报忧。”
“嗯,我知道。”赵悦洋点了点头,“怎么发现得这么突然?”
“不突然。”曹医生说,“其实很早就有迹象,只是他不肯检查,太倔了,悦洋,别太难过。”
送走曹医生之后,保姆说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赵悦洋把行李箱拿到了三楼,他曾经住过的那间卧室里。
卧室的格局没有太多变化,窗帘,书桌,床头柜,台灯,都是他以前学生时代的样子,赵悦洋走进来之后,有一种时光被强制倒流的错觉。
他坐在床边,看到书桌的抽屉上,还贴着自己以前高中时喜欢的篮球明星贴纸,边已经磨没了,贴纸也发黄了,但没有撕掉。
或许是因为长途飞机的疲惫,更大一部分是因为父亲突如其来的病,赵悦洋感到一些无力。保姆敲了敲门,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老爷吩咐的,他刚刚躺下了,要我给您送杯热牛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