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郡泽很冷静,姜卓同却莫名打了个哆嗦,感觉周遭都冷了下来,“然后呢?”
“他说累了,要回宿舍,就走了……”姜卓同语气渐弱,虽然陈郡泽没什么表情,甚至在走的时候还神情自若地和他打招呼,但还是觉得怪。
学生宿舍里面没有独立卫生间,要想洗澡就得去一楼的澡堂,一个喷头底下围着一张聊胜于无的布帘,只能遮住半截儿,于陶每次都是挑别人还在教室的时候逃课来洗澡,比如现在。
嵌在天花板上的灯被水汽遮得朦朦胧胧,整个澡堂只有角落传来一道水声。男生把打湿的额发撩起,眉上有道三厘米长的新鲜伤口,水把他的眉毛打得漆黑锋利,衬出满脸的戾气。
他和高三那伙儿是宿怨了,打到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了,就互相看不顺眼,今晚上又把他叫出去撒气。他早不是高一时候任人欺负的瞎子妈妈的孩子了,越打他反抗得越厉害,两败俱伤才好。
温热水流滑过少年偏薄的腰腹和胯骨,最终蜿蜒隐入身下,苍白手指绕过阴茎伸下去,皱着眉头骂了句脏话。
今晚上有人趁着混战的时候踹他裆,下了死劲一样,上边还好,就是这下边,好疼。
可能破皮了,反正一碰水更疼了,但是得洗干净了一会好上个药。四指并拢揉几下,挤一点沐浴露胡乱搓,搓出一堆白棉泡沫,于陶站在花洒正底下,腿微微屈着向前顶胯,让水能冲得着那儿。
“于陶!有伤还洗澡?”应该坐在教室里上自习的好学生陈郡泽竟然出现在这里,脸上带着愠色,眼镜上沾着水,说实话有点狼狈。
他去于陶宿舍找了,没人,抱着侥幸心理到这来找,在门口就听着有水声,估摸着是他在,走近了看真的是。他俩现在就隔着一道帘子,还只遮下半身,离得远了还能挡着,离近了一点用都没有。
陈郡泽长得高,从他那角度看得清楚。于陶赤身裸体,本来长得就白,让水一浇灯一照,白得人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