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翻身过去摸了一把,结果就被对方顺势拉到了怀里。
那浅淡又熟悉的松木香味, 是她亲手给萧缙熏的衣袍上惯常带着的。
只不过此刻这样靠近了,却又闻到了一股药材的味道。
什么味儿。玲珑太困倦了,眼皮抬不起来, 只含糊着嘟囔了一句。
元嘉怕是不太好。萧缙叹了口气。
玲珑立刻醒了,从萧缙怀里抬头:你不是说, 到明年春天,元嘉殿下才
萧缙蹭了蹭她的额头, 声音里很是疲惫:当年皇嫂怀着元嘉的时候,宫中风波不断,她再是谨慎稳重,到底不是铁打的人。
回想往事,越发慨叹:元嘉生下来就弱,一直多病, 自幼吃药比吃饭还多。所以前世里,广平八年他病夭之时,连皇嫂都没有起疑心。
那今日怎么会耽搁这么久?玲珑想起白日里的事情,一下就提了心,是不是咱们进宫递折子太晚了?
怎么会呢。萧缙叹了口气,又抚了抚她的背,春枝能在昭阳殿这样久,行动自然很是隐秘,给元嘉下的药也是极微小的分量日积月累,并非一日之谋。今日我进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元嘉发热。
顿一顿,他也阖了眼帘,昭阳殿的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皇嫂其实不是爱哭的人,但今日实在是着急了。皇兄看了密折不到一半,已经连御书房墙上挂的佩剑都□□了。
那玲珑想着便心惊,慈懿殿向着仁宗后宫伸手又不是一日两日,之所以还忍着,当然是有朝政与军权上的顾虑,如果闹得太大,传到慈懿殿那边,会不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