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循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试探性迈出了第一步。
外面的世界也许并没有母亲描述中的那么可怕,说不得是母亲吓唬她。它暗暗给自己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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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山上,老人紧了紧单薄的衣服,背了个半旧不新又添了几个窟隆的竹筐,继续往上。
天冷粮食少,山头上的食物也不多了,趁还没彻底入冬,能多找点食物就多囤点。
山路上人很少,或者说几乎只有他一个人,久居于此的村里人都有自己的过冬方法,只除了他。
上山前还遇上了虎子他们,打满了补丁的棉衣包住瘦小却结实的身板,脖子上裹着的唯一洁白的皮毛,也难以幸免地染上了泥土的痕迹。一群小孩没有像往常那样游荡,反倒随家里境况的下降而成熟起来,各自或拿或背着家里闲置的筐子篮子,用孩子的方式去寻找粮食。
当时老人小心地采去一棵苋菜的茎叶,留下它的根部,起身往上走去,而后与他们分道扬镳。
也不知道明年那条小河还会不会出现,他还能再那儿钓鱼钓上一整天吗?
幼猫受惊后尖锐化的喊叫引起了他的注意,还伴随着小孩的吵闹声。
这个时节,按理是不会有幼猫的,甚至连成年的猫都躲藏在隐秘处,昼伏夜出了。
想到那只陪伴他的白猫,老人心里不免燃起了早该不存在的希望,会不会是他老伙计的孩子呢?孩子们之前还讨论过没抓到小的,那么是不是说明它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