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田使位虽卑,权却重,欲谋此职者,不知几何。
“下官自上任以来,战战兢兢,不敢让人寻着错处,就是担心有人趁机发难,丢了这个官职。
“使得子孙后代日日在田垄间辛苦劳作,依旧难得温饱。”
还是个官迷,高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但他喜欢这种官迷。
又满上一杯茶水,这次他不再用推的,而是单手拿起茶杯,递给张德兴,又问道:
“你前些时日去了清河郡,今日又要去广平郡,各郡自有郡级均田使,你不在邺城安坐衙堂,为何要四处奔波?”
张德兴依旧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回答道:
“如今正值空闲,留在邺城也只是枯坐衙堂,下官在官衙留了吏员,不会耽误正事。
“以前去郡县查看,是担心豪族强占百姓良田,以劣易好。
“如今是因为世子奏请天子括检隐户,下官听闻后便想借下乡盘查田亩的名义,暗访豪族隐户。”
高澄闻言,神色郑重起来,他又将茶水倒满,双手举起茶杯,起身递给张德兴。
张德兴诚惶诚恐地接过,又饮满一杯。
高澄绽放笑颜道:
“你很好,能否带我去你家看看?”
张德兴却面露难色,这让高澄心中不快,但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张德兴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其实在家中藏了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