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文吏站在榜前高声喊道。
这可是一件光荣事,至少文吏在中书省任职多年,别说在渤海王府讨杯水酒,就连登门也都从未有过机会。
崔赡没有驻足太久,他与一众称贺的同榜进士一一别过,穿越落榜嚎哭的人群,崔赡在中书省衙前向人求见大将军高澄。
高澄并未见他,只是命纥奚舍乐带了一纸文书领崔赡去尚书省寻宋游道。
宋游道看罢手中高澄的指令,打量着崔赡,脸色阴沉。
“大将军惜才,故而不以罪惩治你父,使你有机会报效朝廷,日后你当以此自省,克己奉公,莫要踏了你父的前车之鉴。”
宋游道的语气很不客气,对子数落其父,要是平常时候,崔赡只怕早就‘元方入门不顾。’
可如今形势比人强,父亲还在牢房里关着。
“多谢宋左丞教诲,赡铭记在心。”
宋游道见眼前年轻人低眉顺眼的模样,也懒得再说教,吩咐亲信领着纥奚舍乐与崔赡往牢房提人。
久在狱中的崔甗胡须蓬乱、模样邋遢,可看着站在牢房门外的儿子,重获自由的喜悦却让他忍不住掉下泪来。
“孩儿不孝,让父亲受苦了。”
崔赡红着眼说道。
“是为父险些害了你。”
崔甗动情哽咽。
正对面的牢房里,郑伯猷大声央求崔甗在高澄面前代为美言,崔甗一口应下。
两人并不只是狱友的关系,他们本就是一对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