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只能看到她被别人打骂，看到她在警察局，委屈的像个孩子，可怜巴巴的说，“那是我的孩子。”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也不是没有痛苦过，只是每一次，每一次到了最后，他都只能妥协。

他无法割舍他的母亲，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母亲。

苏清只能哄她，“我是清清，我就是她。”

“你不是。”苏母疯了一般的挣扎，“我想起来了，你是男孩儿，你是我第二个孩子，你不是我的清清，我的清清是个女孩儿，他们都不喜欢她，她爸爸不喜欢她，她爷爷奶奶也不喜欢她，只有我爱她，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她挣扎着往外跑去，苏清抱住了她，在那一刹，好不容易坚定的信心再次破碎，他说，“我就是你的女儿啊，我是她，我是她！”

他捡起了他母亲扔在地上的裙子，跑出去换好了裙子又出现在她面前，他的眼里满是悲伤，他光着腿，白色的百褶裙如花朵般绽放，他的双腿又直又长，可是他的眼里是只有悲伤。

他说，“妈，你看，我是清清，我是她。”

他的母亲看着他的柔软的模样，似是终于又平静了下来。

她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走到了他面前。

他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问他，“你怎么不开心啊？你爸爸又说你了吗？他又打你了？”

苏清摇头，勉强扯开了唇角，眼里的泪水不觉滚了下来。

他的母亲帮他擦干了眼泪，抱住了他。

“别怕。”她说，“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的，妈妈最爱你了，所以你别怕，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

苏清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无声的汹涌。

他抱住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紧紧的抱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他又成了他姐姐，在这个家里，在他母亲的心里，从来没有他，只有他的姐姐。

他坐在床上，白色的裙摆铺在他的腿上，那是一双很漂亮的腿，白皙、笔直，并在一起，亭亭宛若少女。

可是，他不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