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当然不会提醒老大注意言辞。他假装没听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头儿?”
上司:“我向他们担保赫尔克里·雨果与跨州谋杀案无关,fbi不听。
我又给他们提供了赫尔克里在纽约活动的证据,证明他近期从未前往罪案发生过的两个州,fbi也不听。
最后我甚至暗示说神盾局特工一直跟在侦探屁股后面,这他妈虽然不合法但是有用!fbi还是不听。”
听到这里,特工心中的疑惑战胜了愤慨,政治斗争好像没法解释现在的情况,他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上司声音沉默片刻,再开口时严肃了很多:
“不太对劲。他们坚信自己要逮捕的人是赫尔克里·雨果,哪怕我将证据摆到眼前都不承认错误。但是当我询问缘由、而他们向我表示拒绝解释时,我能听出来调查局的人并不是在推脱或者敷衍。显然,fbi认为相比神盾局给出的证据,他们带走赫尔克里的理由要更加充分。”
特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对于许多阴谋诡计的设想。
假如夏威夷fbi分部高层觊觎侦探手中的某件特殊道具,在不惜代价的情况下,他们的确可以以这种方式暂时将人控制住。可是接下来呢?难道所有特工都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吗,还是说这个人以特殊手段控制了全部手下?
就算真是这样,fbi分部之外还有神盾局,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以一座小岛对抗整个外界?而且在这种假设下,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往赫尔克里身上安装罪名。
片刻之后,特工实话实说:“我完全想不通,头儿。”
“很遗憾,我也是。”上司回答,“计划有变,我要你跟紧赫尔克里,以保住他的性命和特殊道具为第一要务,最糟的情况下人死了,你也要把他的尸体与黑苹果之核带回来。其他人暂停寻找噬元兽与你汇合,必要情况下,我批准向fbi开火。”
“除了保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吗?”
“你们要做的就是听那个侦探的话。相信我,他能比我们你和我,以及所有人都更快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尔克里裹紧大衣窝在冷冰冰的椅子上,保持着镇定的缄默,倾听fbi给他分配新人设。
别说,这个邪.教头子的设定还很有些罕见。
据探员说他以前是个船长,常年在大洋上航行。赫尔克里印象中,即便21世纪初期的部分豪华轮船上配有卫星宽带,海员上网时也有很严苛的流量限制,想要像陆地人那样每天联络外界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在单调环境中工作的人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近期一项调查显示,过去四十年里,有百分之六的船员死于自杀。
不过探员口中的这位邪.教首领心理病变体现在其他方面——他在船上工作的时候没有罹患抑郁症,反而由此受到启发,琢磨出了挖掘同僚心中弱点、并诱导他们自我了断的小技巧,甚至进行过几次成功实践。
由于动手频率不高、操作又很谨慎,直到他离开海洋,都没有人将那零星几位自杀者与看似十分友善和蔼的老船长联系起来。
回到陆地后失去船上的封闭环境,船长重新泯然众人。他老老实实工作了一段时间,到底无法承受落差感,于是重新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最近几年,他开始利用天赋和锻炼出来的技巧四处招揽合适对象并在家中举办小型聚会。
起初所有活动都是线下的,也没什么违法行为。后来网络逐渐发达,想要塑造信息茧房反倒变得更加容易,退役船长愈发得心应手,麾下成员人数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
直到最近,线上聚会成员中不断出现自杀者,引起了fbi的注意。夏威夷联邦调查局分部经过多日的努力终于找到了符合条件的目标,因而在今天下午派出外勤部队,计划尽快将其逮捕归案。
赫尔克里听完,提出疑问:“容我打断一下,你们说的这个邪.教首领,是个年纪不小的船长?”
探员点头。
赫尔克里继续求证:“然后诸位探员在机场逮捕了我。”
探员继续点头。
赫尔克里:“您看上去多少有一点耳聪目明,难道不觉得我的年龄有哪里不对吗?”
探员理所当然地说:“你是赫尔克里·雨果,也是我们要寻找的退役船长兼邪.教首领,我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